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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肖/肖翔】TRIFLES

摸几个片段，祝翔翔生日快乐。

（以及这两个人并不是可以互攻的性格……只是谁上谁下我依旧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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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次告白后的夜晚

 

肖时钦觉得现在这样真的不大好。

有多不好？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毕竟他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是荣耀选手而非专职的情感顾问。

孙翔在他身边翻了个身，嘴里无意识地嘟囔一句什么，从口型看，大概是龙抬头一类的术语。

 

已经是深夜了，肖时钦还很清醒，他沉默地身边看着熟睡的青年。只是看着。那张未脱青涩的脸棱角分明，浓黑的眉毛皱在一处。

他做的梦大概并不安好。

 

一下，两下，三下。黑夜里肖时钦数着自己的心跳，感受它正以不受机体控制的速度地在贲张和跃动。暗夜里有什么在破土生长，抽枝发芽，迅速的根植入心。

 

他想起孙翔叫他小事情。之前在自己的默许过后他有些粗鲁地摘掉自己的眼镜，焦灼渴切地向自己索求的第一个吻。染成黄褐色的发丝擦过彼此的脸颊，他的眼中灼热亮烈，似有火花闪动。

 

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从一开始，整个嘉世的氛围肖时钦都不太喜欢，包括这个比他还要年轻几岁、看上去有些孩子气和没头脑的队长，包括他几近鲁莽的告白。

可是现在他毫无隔阂地接受并喜欢着眼前这个青年。因他也是不顾一切地渴盼着胜利和超越的、永不言馁的，这样的孙翔。

 

 

 

 

2.温度的意义

 

H市的冬天是潮湿的阴冷，那种冷倒不算扎手，只是阴渗渗的一味往人骨头里钻。

 

有一回复盘时孙翔碰到肖时钦的手，顿时大惊小怪，说小事情你的手好凉。

嗯，肖时钦点头。可能是血液循环不好的缘故，他的手到了冬天就和室温一个温度，戴手套也很难捂热。

 

结果底下一次比赛前休息室的空调坏了，整个队伍都浸淫在十二月初的H市阴冷的妖风里。有队员跑去自动贩售机买暖的罐装咖啡，孙翔用肩膀撞了撞肖时钦。

我看你手机不错？借来玩玩。

 

肖时钦把他的黑色爱疯递给他。其实孙翔也用的是这一款，颜色是略微骚包一点的银白色。他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深究。

 

孙翔熟练的划开锁屏，问：你手机里最耗内存的游戏是？

 

……

这个吧。肖时钦给他点开了极速飙车。

于是孙翔聚精会神地玩了五六盘赛车游戏，直到手机烫得仿佛从火炉里拿出来滚烫的红薯。

 

然后他把手机塞回到肖时钦手里。

给你。

——我破了你的记录！

说这话的时候他骄傲地扬起嘴角，露出白亮的两颗虎牙。

 

那是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后来四下无人的时候孙翔学会了嚷嚷手冷，堂而皇之让肖时钦帮他做手操。而他趁机把对方冰凉的手暖成和自己一样的温度。

 

这是孙翔向喜欢的人表达关心的方式，一直带些别扭和小心翼翼，试图用什么奇怪的理由遮掩过去。肖时钦想，幸亏他情商不算低。

 

 

 

 

3.谢谢你赠予的呼吸

 

输掉对战兴欣的那一场，是他们人生双双跌落至谷底的时刻。从来没有被逼到过那样的退路。冲动压抑已久，他们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无声缠斗。静默里孙翔捧住肖时钦的脸，低头咬他的嘴唇。近似于发泄，以一种接近蛮横的脆弱。

 

灼热的吐息中，有咸腥的味道在嘴角漫溢开来。孙翔的睫毛很长，微微颤抖着，低垂着覆盖住眼睑。肖时钦本能地伸手去抚触睫毛下那块柔软的皮肤，看那里有没有湿润的痕迹。

然而下一秒钟孙翔就睁开眼看着他。他的眼睛在休息室黯淡的光线下里黑白分明。没有泪水。他的眼角有些红，仅此而已。

 

他没有哭。怎么会哭呢。他操纵的人物一叶之秋，那可是斗神啊。

 

他反握住肖时钦停在他脸颊一侧的手，低声道：小事情，我想做。

他的瞳孔里住着两只困兽，肖时钦根本想不到怎样去拒绝他。

 

他们去了宾馆。那场情事来得荒唐又潦草，有紧绷太久的弦忽然断开，然而沮丧却如影随形，那样铺天盖地的涌上来，溺水一样，直叫人不得安生。

释放之后孙翔紧贴着肖时钦的侧腰，呼吸又急又快。他们在这方面都不能说是太有经验。只是捧着彼此汗津津的脸颊，抵着对方的额头，如同缺氧的鱼，在浅水里大口大口的、用力的喘息，用唾液濡湿彼此的身体。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再过几个小时，会有朝阳吞吐着万丈金辉击破这黑夜。还有一个崭新的明天，等着他们去游、去渡、去竞。

 

 

4.我们是冠军

 

孙翔找到他的时候，肖时钦正站在苏黎世体育馆外，望着绵软的绿草和远处覆盖着积雪的山岭。获胜的滋味得来不易，即便冷静如他也需要时间平复。

 

“小事情。”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

 

“嗯？”

“我们赢了。”

“是啊，”肖时钦温和地微笑，“冠军。”

“冠军啊。”孙翔的眼神灼灼，“我们都是。”

 

——多么不容易。

 

他回到雷霆，他转会轮回。

他在另一支队伍里，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他慢慢长大，一点一点的和队伍磨合完备。如一柄开刃的剑，逐渐敛去了锋芒，终于变得不再和曾经的自己较劲。

 

回头看过去的那段日子。他们都选择了离开嘉世。他们都还没有拿到冠军，可至少他们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

 

又是多么奇妙。他们不在一个战队了，可是相隔一年有余，他们又最终在一起拿到了冠军。

不，不能够这样说。他们难道不是同一支战队的吗？

都隶属于中国。

 

 

“小事情。”

“……嗯？”

孙翔在他面前踌躇了一下：“怎么办，我有点想亲你。”

 

他们在苏黎世的夏日傍晚亲吻对方。还未来得及摘下的奖牌烙在彼此的心口，而蒸熏着白日热气的夏天仿佛在梦里闪着光，有无穷无尽的莓紫和金红，蘸满了盛夏傍晚天幕浓烈的色彩。

 

 

 

5.最特别的你

轮回战队在操办选手生日这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再加之前些日子给队长副队过生日的礼花桶和彩带还剩下许多。万事俱备，还差蛋糕一枚。

巧克力的吧，我记得孙翔不喜欢太甜。最终江波涛作主拍板，定了一个巨大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事与愿违的是，即便蛋糕是巧克力味的，也还是甜的牙疼。当然他们也没吃进多少，最后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几乎每个人都被厚厚的奶油抹了满头满脸。

 

其中生日主角战斗力尤为惊人。幸好孙翔在中途接了一个电话，生日会开到一半时赶赴机场，否则包厢大约要沦为修罗场。

 

 

 

12月初的S市，天已经彻底冷下来了。机场外面寒风凛冽，肖时钦抬手拢了拢衣领。

老远就看到孙翔，在暗黄的灯光下兴奋地朝他挥手。他比所有人都明显拔高一截，浅色的刘海被风悉数吹到后面去，成了古怪的大背头造型，可掩不住底子好，还是好看。

 

站在人群里，他就像是会发光的。

 

孙翔三步并两步地迎上来。离得近了，能看出他的头发被胡乱擦过，上面还沾着一点黏糊糊的奶油痕迹，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和本人气场完全不符的、甜蜜的巧克力香气。

 

听说这叫做反差萌。肖时钦想，玩味地看着身边的青年。孙翔围着一条黑色的羊绒围巾，还是自己买给他的，他系着精神又好看。

肖时钦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不管是选围巾的，还是选男友的。

 

“玩得有点疯……”孙翔挠了挠头，摸到一手奶油，似乎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他们也没好到哪儿去！连周泽楷都被我抹了一脸哈哈哈小事情我跟你说他当时那个表情真是绝了！真应该拍下来给你看看来着……”

 

肖时钦笑起来。孙翔也笑，把肖时钦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两个人挨得很紧，慢慢的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手在大衣口袋里自然而然地交握。孙翔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然而眼睛闪亮，带些得逞后的孩子般的天真，藏都藏不住。

 

机场是真的冷，呼吸间会喷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然而他们谁都没觉得。

在一起并肩的温暖能抵过所有凛冽的寒意。路长且阻。然而回头再看来时的旧路，他们好像都松快地走过，再不觉得崎岖了。

 

这一段路，有必达的终点。而你在这段路上必将成为最特别的，谁都无法取代的存在。

 

“孙翔。”

“诶？”

肖时钦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捧住他的脸。

孙翔的脸居然有点红。

 

“生日快乐。”

肖时钦覆上他的唇。这个吻夹杂着巧克力的甜香，孙翔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随即托住他的后脑，以更热烈的姿态吻回去。

 

生日快乐。

给我独一无二的小斗神。我最特别的你。